西甲风云24：皇马和巴萨的会员制，究竟有啥与众不同？

各位懂球帝，欢迎大家来到由@内德 和@羽则 联手带来的西甲风云栏目。本栏目每周三晚10点(一般情况下是准时的)更新，想了解往期内容请点击标题上面的懂球号图标。

上一回说到，西班牙足坛曾经出现了数次波及多家俱乐部的经济危机，经过不断的改革和罢工折腾才终于形成了如今这个相对平稳的局面。而其中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无疑就是上世纪90年代初的俱乐部所有制改革。

那次改革之后，整个西班牙职业足球系统里的会员制俱乐部只剩下了皇家马德里、巴塞罗那、毕尔巴鄂竞技、奥萨苏纳这四家。直到今天，依然如此。

【会员制究竟是什么？】

让我们先从什么叫会员制俱乐部开始说起。

现代足球诞生初期，俱乐部其实就是一群工人、学生或者教会区居民凑在一起踢球的小型组织。加入俱乐部的人每年缴纳一定的会费，然后大家投票选出一个最终拍板什么时候踢比赛、跟谁踢比赛的负责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俱乐部主席。甚至就连谁首发谁替补、谁守门谁当前锋，很多都是由俱乐部所属的工厂管理层或者学校的老师们开会决定的。在那个青涩的岁月里，会员制足球俱乐部和我们现在的校队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很快，足球就踏上了进化之路。原本给球员发工资被认为是破坏了体育运动的纯洁因此严格禁止，后来职业化变成了整个欧洲的趋势。很长一段时间内球员都必须同工同酬，额外给优秀球员发奖金要被禁赛停职，后来打破了限制的职业球星朝着超高收入人群一去不复返。

更重要的是，足球变成了一项越来越庞大的产业，牵涉到了大量的金钱、利益和社会资源。那种“校队级”的管理模式，很难跟得上时代的脚步。因此，包括英格兰、意大利在内的绝大多数欧洲国家，足球俱乐部都逐渐从会员制演变成为了有限公司制。

那么，会员制和有限公司制究竟有哪些区别呢？

1、会员制俱乐部没有所有者，而有限公司制俱乐部按照股权比例属于一个或者多个股东。是的，在法律层面上，皇马或者巴萨这样的会员制俱乐部既不属于任何个人也不属于任何集体，同样也不属于会员，而是和红十字会一样属于非盈利性社会团体。因此，会员制俱乐部没有任何需要分红的股东，同样不需要分红给会员。

2、会员制俱乐部可以通过会员投票来选出主席，而有限公司制俱乐部的主席和整个管理层都是由老板直接指派的。虽然很多普通俱乐部也会有每年交年费的俱乐部“会员”，但这些“会员”并没有投票权，严格来说更像是皇马也有的粉丝俱乐部。

3、不属于任何人的会员制俱乐部天生带有无法交易属性，而主席又是会员们自己投票选出来的领导者，因此依然保持着现代足球刚刚兴起时的原生态：扎根于当地居民和球迷。

听起来很美好是不是？那为什么西班牙政府要在上世纪90年代强行推进从会员制到有限公司制的改革呢？

【为什么要改革？】

原因其实我们在上一篇已经提到了：穷。而我们的老祖宗早就在《周易》里写出了通行世界的真理：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在漫长的历史洪流中，有这么两个国家顽抗到了最后：德国和西班牙。从好的方面来说，仍然坚持会员制使得他们的俱乐部更加贴近当地的支持者，更加接近于现代足球诞生时的那份初心。但从坏的方面来说，少了企业化的管理和有财富有人脉的幕后老板，大部分俱乐部往往难以找到扩展收入的途径，也容易按不住乱花钱的麒麟臂。

你想啊，反正不是自己的身家，为了更好的政绩和吸引更多的球迷，可不得拼了命在转会市场和球员工资上砸钱吗！

不够咋办？掏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掏钱的，只好找银行贷款维持生活这样子。

还不起咋办？不知道……

于是，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的欧洲足球商业化大跃进和随后到来的银行贷款戳泡泡之后，德国和西班牙那些会员制俱乐部们里的大部分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债务危机。

整个社会经济更加稳定的德国人把俱乐部和球队拆分开来，俱乐部还是会员制，球队变成了在“50+1”政策限制下的有限公司制(球队50%以上的表决权必须在母俱乐部手中)。而灾情更加严重的西班牙选择了另一条比较极端的道路：强制改革。

1990年，西甲和西乙超过半数的俱乐部向政府提交了破产申请，这是什么概念？大多数俱乐部都发不起工资、球员大罢工，这还都算轻的。继续恶化下去的话，要是这些俱乐部都一起破产解散，难道西甲就这么要结束自己短短几十年的生命了？ 

坐以待毙肯定是不可能的，痛定思痛的西班牙政府颁布了新的《体育法》，其中的第19条要求所有职业体育俱乐部都必须从会员制改组成有限公司制。

俱乐部向自己历史上的第一位老板出售所有股份得到注册需要的融资，而原本的债务(包括拖欠的工资和转会费)全部由西班牙政府一次性先行偿还，然后俱乐部分成12年还给政府。

这次改革以1992年6月30日为限，到期没有完成的俱乐部只有两个下场：强行解散或者直接降入非职业的丙级联赛。

在这两年里，西班牙足坛彻底旧貌换新颜。虽然有着马竞那样老希尔和塞雷佐联手用空头支票骗股权的暗箱操作，但好歹俱乐部们都找到了一个愿意出钱买橘子树的幕后老板。不过在这波改革中，有四家俱乐部岿然不动，那就是前文提到的皇马、巴萨、毕巴和奥萨苏纳。

这是因为，在《体育法》里还有这么一条改革的豁免条例：如果俱乐部能证明自己前三年累计取得了盈利，而且经过职业联盟认定后三年也基本上不会出现经济危机，那么就可以继续保留会员制。

那么，为什么这四家能在经济危机的大环境里独善其身？

首先，根据西班牙政府当时公布的审计报告，这四家俱乐部确实在前三年没有出现财政赤字。奥萨苏纳是个小本经营的球队，他们一直量入为出没有跟风砸钱。毕巴虽然是老牌劲旅，但是他们受限于只用巴斯克人的传统，有钱都没地儿砸。皇马和巴萨虽然花钱最多，但是他们成绩最高影响力最大，那几个赛季最后一算赚的比花的还多。

其次，他们四家所在的地区都很富裕。皇马在马德里大区，巴塞罗那在加泰罗尼亚，毕巴在巴斯克自治区，奥萨苏纳在纳瓦拉自治区，这几个地区在西班牙的地位就类似于咱这的北上广。我们翻了翻最近十年的西班牙17个行政大区人均收入、人均GDP和社会福利指数排行榜，发现这四个大区每一年每一个榜单都在前五位。

前三年的财政从账本上来看没问题，后三年的财政有着地区经济和当地会员的支持，完美符合继续保留会员制的豁免条件。

此外，很多西班牙媒体也发表过这样的阴谋论：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原因，继续让这四家保留会员制也有政治方面的权衡。

马德里是西班牙的首都和中心，而皇马则是当时首都乃至全国范围内最有影响力的球队。毕巴和奥萨苏纳所在的那两个大区都是巴斯克人的自治区，巴萨所在的加泰罗尼亚同样有着高度的自治权，他们共同的两大特点就是：有钱、闹独立。

让这四家俱乐部保持会员制，既符合当地球迷想要拥护自家球队的心思，让他们把搞事情的多余精力转嫁到绿茵场的对抗上，还能完美实现地区与中央之间的势力平衡。

咱们上学的时候都学过，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古有天下三分之策，今有马德里VS加泰罗尼亚VS巴斯克，看来西班牙政府的数学那是相当不错……

当然，这些政治上的考量只是媒体的猜测，到底有没有这方面原因谁也说不清楚。反正到了1992-93赛季，除了这四家之外，西甲和西乙其他俱乐部会员都失去了投票选主席的权利，只能接受出得起钱买下球队的新老板。

【会员的权利和义务】

那么，皇马、巴萨、毕巴和奥萨苏纳这四家俱乐部的会员们，现在还有哪些权利和义务呢？

我知道，当这两个词同时摆在眼前的时候，人们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先看到想看的那个。因此，作为一个一本正经的学术栏目，我们决定先强调强调义务。

虽然在这四家俱乐部的会员准则里罗列了一大堆必须遵守的义务，但大多数其实都是“不能公开侮辱和诋毁俱乐部”这样的行为规范，真正最核心的内容完全可以概括为一条：每年按时交会费！

皇马2018年的成年会员会费是145.49欧元(连续交50年之后免费)，巴萨2018年的成年会员会费是180欧元，除此之外会员没有任何其他的经济义务，除非你在俱乐部经济窘迫的时候自愿捐献。因此，这两家俱乐部每年从会员那里取得的会费收入基本在1000-2000万欧元之间。

那么，作为交换，他们的会员拥有哪些权利呢？

第一，会员可以买季票。就算诺坎普和伯纳乌有着八九万这样的世界足坛顶级容量，在关键比赛时还是会出现门票供不应求的情况。因此，对于当地经常想要去主场看球的铁杆球迷来说，一整个赛季的季票是最实惠和方便的选择。而这些季票，当然要先供给一直在支持着俱乐部的会员。

即使身为会员的你没有时间经常去看球，也可以获得提前购买重要比赛门票的资格。比如，西班牙国家德比和欧冠淘汰赛。

不要小看这个优先权。举两个例子来对比一下，上个周末巴塞罗那主场迎战瓦伦西亚的西甲联赛，比赛的三天之前官网的购票画面里还有着充足的余票，哪一面看台、哪一层都可以自由选择，即使是最靠近场地的底层看台，价格也是比较能让人接受的179-199欧元。

而几周之后诺坎普上演的国家德比，目前的购票界面和价格，你们自己感受一下。

其实，这是因为国家德比实在是太过引人关注，因此长期只会提供上千欧元的VIP套票，普通门票不像其他比赛那样可以随时购买，而是只会提供几个特定时间段来销售。阶段A：卖给没买季票的会员。阶段B：卖给非会员球迷。

一般情况下，阶段A之后就剩不了几张了……等到阶段B开启的时候，那就是对于反应、人品、网速、设备数量的终极考验，难度不亚于春运抢票和1元秒杀某个代号为X的手机。

或许经验丰富的球迷会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球赛的地方就有黄牛。有钱还怕买不到票吗？来，我们再看下面这个案例。

2017年，两位中国球迷长途飞行来到马德里想看国家德比，但他们既没有在官网抢到票，也没有通过官方其他的票务代理和旅行社，而是选择在伯纳乌球场外买黄牛票。然后，2200欧元买了两张假票……若不是西甲方面的中国官方工作人员最终伸出了援手，你想想这得有多么悲催。

现在，知道会员可以买季票以及优先购买关键比赛门票的好了吧？

第二，会员可以各种打折。比如，巴萨会员购买国家德比和欧冠淘汰赛门票可以打95折，购买普通联赛门票可以打8折，购买国王杯比赛门票更享半价优惠。又比如，无论是皇马还是巴萨会员，都可以在网上商店或者官方的实体球迷商店里享受全场9折。

再比如，如果你是皇马会员，那么购买官方合作保险公司的车险、财险和部分寿险都可以打95折。而如果你是毕巴会员，那么在毕尔巴鄂当地的部分餐厅、超市、加油站、公共交通等合作伙伴那里都可以享受到7折到95折不等的优惠，完美取代城市一卡通。

第三，会员还有各种福利。

皇马会员可以在非比赛日免费参观伯纳乌，从博物馆到更衣室再到替补席，任意进出不限次数；也可以免费观看所有的卡斯蒂亚主场比赛，亲眼见证妖人新星的崛起；还可以免费观看所有的公开训练课，每天都会有球星来到场边签名合影。

巴萨会员除了同样可以免费参观诺坎普和看B队比赛之外，4-12岁的小会员还可以申请在主场比赛结束之后，和最喜欢的球星交流合影。不过，因为申请的人数实在太多，所以一般从进入排队序列到梦想成真要等待3-4个月的时间。

什么，你说这些权利其他普通俱乐部的“会员”也有，看不出有啥特别之处？那好，接下来介绍点特别的。

第四，可以加入委员会或者参议院，决定俱乐部的重大决策。

皇马会选出2000名会员组成代表委员会，通过投票决定俱乐部的大部分关键事宜，包括是否通过管理层制定的下赛季预算方案(也可以提出质疑，比如：“转会预算太少了，我们要买梅西！”)、修改俱乐部的章程、支持不支持针对现任主席的弹劾案等等。

巴萨除了也有会员代表委员会之外，还有一个由1000名资历最老、学历最高的会员组成的俱乐部官方参议院。这个参议院的作用是可以直接向核心管理层提出建设性意见，群策群力来让俱乐部的未来更加繁荣稳定。据说，这些年不少关于拉玛西亚的新政策最初都是来源于这里。

第五，可以投票选主席，甚至自己去竞选主席。

与有限公司制俱乐部主席都是老板自己或者由东家钦定不同，会员制俱乐部的主席是会员们在大选里投票投出来的。皇马的主席任期是四年，巴萨的主席任期则是六年，每当任期将满或者主席辞职的时候，这些俱乐部的会员都有权利在大选里投出自己神圣的一票。

51618名巴萨会员参与了2003年的主席大选，他们选出了后来开创梦二和梦三辉煌的拉波尔塔。57088名巴萨会员参与了2010年主席大选，让罗塞尔成为了俱乐部历史上得到最高票数的当选者，他虽然精于商业但人情味太淡，后来因为内马尔转会事件辞职走人。2015年，47270名巴萨会员参与了最近一次主席大选，巴托梅乌最终以54.63%的得票率超过想要复辟的拉波尔塔20多个百分点，就任为俱乐部历史上的第43位主席。

当然，为了在竞选活动里争取更多的票数，这些候选人都会给会员们画出各种各样的大饼。比如2015年巴萨主席大选时，拉波尔塔承诺要让瓜迪奥拉回来执教，全力培养哈维成为未来的主帅，让阿比达尔担当技术总监。除了这一手的温情牌之外，还有个转会市场上的重磅炸弹：从尤文图斯引进博格巴。

不过，他最终还是在大选里输给了巴托梅乌一万多票。因为，后者虽然没有许下什么绚烂的愿景，但他的参选口号是：去年(2014-15赛季)我担任临时主席，俱乐部拿下了三冠王。其他的大事我可能都做不到，也就只能做点这样的小事了。

这话，biubiubiu地正中巴萨会员们的红心。

至于皇马的主席大选，更是各种重磅转会计划的连环炸弹。就拿我们都最熟悉的弗洛伦蒂诺来说，他前四次参加皇马主席大选，2000年买来了菲戈、康西卡奥和马克莱莱，2004年引入了欧文、萨穆埃尔和伍德盖特，2009年砸下了C罗、卡卡、本泽马和哈维-阿隆索，2013年带来了贝尔、伊斯科和伊利亚拉门迪。

不过2017年的主席大选，只有老佛爷一个参选者……于是，那年的夏窗皇马不仅没买什么巨星，还盈利了好几千万欧元。

或许有球迷会说，参选主席很容易嘛，不就是转会市场放卫星吗，我天天都在FM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惜，光会纵横游戏世界肯定是当不了皇马或者巴萨主席的。因为会员制俱乐部参选主席一般都有这么两条硬性条件：一是连续成为会员达到一定年限，基本上都是15-20年起步；二是要拿出一定的银行存款作为参选保证金。

什么叫参选保证金？意思是，你的这部分存款必须放在银行不能动，万一俱乐部出现经济危机还不起债，先拿你这些钱去抵。具体要多少呢？皇马的要求是年度预算的15%，以2018年前后的财报数字来看的话那就是差不多9000万欧元。

这么多？当然啊，你以为皇马或者巴萨会选个没家底没地位只会空喊口号的键盘侠来当主席吗？

就拿他们现在的主席来说，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是欧洲最大的建筑业集团ACS的头号股东，拥有其12.52%的股份，而这个集团每年的利润大约在8亿欧元左右。巴萨主席巴托梅乌继承了家族企业ADELTE集团，该公司主业是机场和港口的建设与运输，虽然规模远小于老佛爷的ACS，但每年的利润也差不多可以达到6000万欧元。

(图)香港启德邮轮码头就是巴托梅乌家公司承建的

虽然会员制俱乐部不需要主席直接投钱，但没有相当殷实的家底，你连参选主席的资格都没有。而且，就算你是腰缠万贯的石油土豪，什么几千万欧元的保证金眼睛眨都不眨，也很难立刻满足竞选主席的另一个基本条件：成为俱乐部会员连续十几年。

【如何成为会员】

皇马和巴萨的会员(Socios)，大概是全世界外地人最难取得的身份资格之一。出于伯纳乌和诺坎普容量有限的考虑，也为了让俱乐部更加扎根于当地的群众基础，皇马和巴萨目前对于成年新会员都有着一条同样的硬性规定：必须是现有成年会员的直系亲属。

而且并不是你满足了条件就可以直接成为会员的，要先在申请队列里等待出现空缺或者扩充的机会，曾经有位皇马球迷等待了超过十年……

不过，巴萨对不到15岁的未成年人有额外优待，只要在诺坎普的会员办公室现场交费，并且提供一张未来可以每年续费的信用卡，就可以直接申请为会员。不限国籍，无需亲属，你动心了没？

但对我们这些成年人来说，简直就是拒人以千里之外啊！

其实也能理解，假如人人都可以交个钱就当会员，再顺应时代搞个大选网络投票，信不信巴萨和皇马的主席分分钟就全都来自于一个遥远东方的文明古国……

不过，为了不打击其他支持者的积极性，这些会员制俱乐部也提供了别的支(jiao)持(qian)渠道。

巴萨为不满足上述会员申请资格的球迷准备了承诺卡(Commitment card)，持此卡满三年之后可以进入正式会员的替补序列，出现空缺的时候顺次递补。

承诺卡持有者可以享受除了大选投票、购买季票、提前买票之外的其他会员权利，2018年的年费是141欧元。该卡在诺坎普球场内的办公室现场申请，需要有西班牙本国银行账户和流水单。

皇马则设立了马德里支持者(Madridistas),并分成Basic、Magazine 和Special三个等级，2018年的年费分别是30欧元、50欧元和65欧元。当然，这个支持者“会员”是没有投票和优先购买球票权的。

任何国家的球迷都可以在官网申请和付款，并享受邮寄会员卡、在线商店打9折、免费电子杂志、参与每年一度的马德里双人双飞大抽奖、每月一度的VIP球票大抽奖等待遇。如果是Magazine或Special会员，还会在第一次邮寄会员卡的同时附送欢迎大礼包，里面包括随机一线队球员的签名照片等等(曾经有欧皇抽到过BBC+拉莫斯)。

截止到2018年，马德里支持者在全球已经超过了90万人，为俱乐部每年额外带来了2000多万欧元的收入。财务自由的美凌格们，要不要用实际行动来支持一下自己的主队呢？

【会员制的争议】

当然，类似马德里支持者这样的“普通会员”，在英超、德甲、意甲等其他联赛的俱乐部里也普遍存在，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西班牙这四家会员制俱乐部的特殊性，更多地还是体现在俱乐部真正的会员(Socios)和组织结构上。

首先，因为会员制俱乐部没有任何需要分红的股东，每年赚得的盈利都可以留存在俱乐部以备未来使用，累积的实在太多那就只能按照规定上缴国库。因此，这些会员制俱乐部每年挣的钱都基本上会在1-2个赛季之内花光。不用存钱必须花钱，这种畅快想想都很爽。

其次，西班牙其他有限公司制俱乐部要缴纳30%的企业所得税，而这四家会员制俱乐部适用的税率为25%。这每年几百万欧元的差额似乎在足球世界里无足轻重，但也是实打实的直接优惠。

最后，这些会员制俱乐部与当地社会之间的紧密联系，也引发了不少的争议。2013年，欧盟对西甲部分球队展开了调查，怀疑他们暗中接受了来自西班牙中央和地方政府的资助，四家会员制俱乐部悉数在列。后来多家媒体爆料，欧盟也认真考虑过强制要求他们改组成有限公司制来解决潜在的不公平竞争问题，但最终考虑到难度还是选择了放弃。

业界对于西甲会员制也不是只有质疑，比如在已经高度商业化的英格兰足坛，就有不少支持会员制卷土重来的声音。很多足坛人士都号召英超应该向西甲会员制俱乐部学习如何贴近当地的民众，工党在过去几年更是一直在推进低级别联赛俱乐部球迷成立信托基金来收购球队股份的计划，也算是另一种返璞归真。

(图)俗称“联曼”的FC联，就是曼联球迷一次类似的尝试

但是，会员制既不是完美无缺的，也不是想学就能学的。千万不要忘了，西班牙足球正是因为走投无路才进行了本文开头的那次全面改革，最终的幸存者也只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皇马、巴萨、毕巴和奥萨苏纳四家。

而他们四家，很有可能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继续保持着如此独一无二的地位，与当地的会员们一起经历风风雨雨。

好了，本期就为大家介绍到这里。下期预告：为什么西甲这么多逃税新闻，难道政府真的能靠这个发财吗？